-罪恶的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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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饼】逃离 4 (哨向)

 很高兴写敖丙视角!冗长的哨向常识小课堂终于结束了!我爱互动!

 其实这篇的名字叫做 Away from,迫于翻译压力改的······

CH-4 游龙

 

 

 “睁开眼睛,我儿,你看见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见,父亲。”

 

 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孩站在一片怒涛的大海之上,他的虹膜处蒙着一层白膜,神情漠然的仿佛这片怒涛伤不了他分毫,“学会控制这股力量,让它化为你的力量。”那个男孩抬起一只手,用力一握!一瞬间海面以他的脚下为中心开始凝固,四周的海水向中间扑去,海洋愤怒的反击着,每一滴水却都被定在了原地,那水前仆后继着,却逐渐向外被冻结,男孩站在中间,犹如站在一朵巨大冰莲花之上,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喊叫在整个世界里回荡,莲花,天空,一同化为粉末烟尘,那粉末飘向男孩,一寸一寸的,他的头发褪去了黑色,变成那朵莲花的蓝。

 

 “你做得很好,我儿。”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他伸出手,擦掉了男孩眼角的血迹,“现在,去为我族而战吧。”

 

 

 “三号,将军要见你。”通知都是由无线电代传,他的房间周围20米没有一个人,哪怕房间有特殊的屏障作为保护,也没有一个寻常人类敢长期呆在这里,再者言,这个房间里,他们只当是关了一个听话的怪物,一件好用的刑讯逼供武器。

 

他翻身起来,走出了房间,沿着那条蓝色的光带,似乎这条路还会再走无数遍,他把眼睛凑近了虹膜扫描仪。“三号,”将军扭过头来,“哨兵九号的交接已经完成了?”

 

“都完成了,先生。”他只是垂着眼,露出让人难以发作的恭顺表情,“他在5区。“

 

将军点了点头表达赞许,“你一直没让我失望过,孩子,你家中训练出的向导一直都是各个塔中的骨干力量,如果你这次能完成这项任务,我们说不定可以考虑你父亲的提案——当然,你的任务完成度,我从不质疑。“

 

没人看见三号的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如同一片无风自动的叶子,“为您服务是无条件的,先生。只是我有一个疑问。“

“说吧。“

 

“这个哨兵的出现,依旧是计划之内的?“

 

“当然,三号。你、他,都是计划的一个部分。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孩子?”三号摇摇头,“你对于计划以外的一切,是没有好奇心的,你不关心、不好奇抓来的人,哪怕你的能力能窥见他们心中的最深处,你也不把他们解救出来,哪怕你有能力,你不同情,也不仇恨——有时我觉得你就是为了这个计划而生的。”

 “谢谢您的夸奖,将军。完成任务是我的责任。”

 

 “去吧,孩子。”将军挥了挥手,“那就去完成它。”

 

 

 “睁开眼,娃儿,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你这只肥猪。”

 

 “我叫你睁这个眼了吗?是那种!你意识里的你!睁眼!”太乙真人挠了挠头,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这个混不吝了,他对着水杯灌了一大口——他发誓里面只掺了一点点酒的水,“再试一次,娃儿,要向内,而不是向外,如果不懂,就想想黑洞。”

 

 说着他爬到一边的行军床上,“没练好吃不到饭。”说着他开始看书,一副你爱练不练的模样,哪吒瞪了他一会,发现那书越来越低——这人居然睡着了?!够快的。哪吒腹诽着,黑洞——黑洞——他闭上眼睛。

 

 眼前的黑似乎没有尽头,哪怕他知道他离光源只有一层薄薄的眼睑,他的意识如同流水在活动着,无论他怎么去塑造,都无法做到像之前那样收放自如,他的意识从他的指尖流走,拢不起半分来,也许这只有危急环境才能让自己控制住它。哪吒心下烦躁,盯着那扇嵌入墙内的门,再看看太乙真人,露出一个笑容。

 

 三号走出会客厅,心情复杂。他知道将军的所谓奖励都不过是空头支票,自他被父亲送进这里,每每为这个所谓的任务出一份力,将军都会说考虑父亲的事,可这么多年下来依旧没有动静,再怎么样,政府也不过只是把他们家当作一个出产优秀向导的塔罢了,所谓的骨干力量,只不过是防止政府进一步对家中下手的缓兵之计。三号闭了闭眼,他没有顺着蓝色光带走,而是拐进了一个小小的角落里,杂物间的钥匙他事先偷到了,他进门摸索着,从那台报废的发球机器人口中摸出一台小小的通讯器。

 

“父亲。”三号贴着通讯器小声说,“将军说,任务快要完成了。”

 

 

“站住!!!”哪吒这些天的训练除了挨打就是逃跑,他扭头去看了看身后拿着电击枪的追兵,一股恶寒从他的脊椎骨冒了上来,他几乎要后悔自己无聊的把戏了,但是他又知道除了这一两下电击,这些人似乎接到了什么指示,不能再更进一步的的去伤害他。哪吒往身后做了个鬼脸,加快了速度,这时他看见旁边走廊里地上蓝色的光带,连忙往那边冲去,趁着士兵没注意,拐了两个弯,躲进了一侧的走廊里。士兵在哪吒的注视下顺着蓝色光带走远,哪吒呸了一声,正想往反方向逃去。这时他的意识网络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他猛地回过头,盯着尽头那间小房间,慢慢往那里靠近。

 

 “那就帮他们完成这个计划吧,我儿,这是我们等待已久的机会了。”

 

 “是,父亲,我一定完成任务。”

 

 “你不用担心你的生命安全,你是敖家的血脉,他们说到底也不会把你如何的。”

 

 “我明白,孩儿敖丙谨遵您的教诲。”

 

 通讯器显示对话中断的一刻,身后的门突然拉开。“你叫敖丙啊?”那个哨兵挑着嘴角,一副欠打的模样,“在这里跟你爸爸打电话?欸!别激动!”哪吒抢下敖丙要伸出的手,“我没说去告密啊,你看,我们都有秘密,你帮我一个忙,这事我就当作没发生,怎么样?”

 

 “······什么忙?”那人蓝色的眼珠子转了半轮,又复盯着他。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你帮我去洗了那几个追兵的脑,让他们不记得这件事,怎么样?”哪吒似乎听到声音,反手把门关上,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对视着,似乎在进行角力。

 

  “好。“三号,现在该叫他敖丙,主动后撤摆脱了这个困境,”我去帮你。”

 

 

 那几个追兵摸不着头脑的从周围绕开,根本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到了这,莫名其妙的讨论着今晚的球赛和8区那几个貌美的向导,从那个杂物间绕开。“嘿对了,我叫李哪吒。”那个哨兵朝他伸出手去,似乎要同他握手似的,敖丙盯着他看了两秒,不是在审视他的外表,而是在检索他的内心,如同一只手去撩起一池潭水的表面。哪吒惊得退了两步,不慎撞到了背后的发球机器人,咣当一声巨响。引得那些尚未走远的士兵又跑了回来。

 

 “我先引开他们,你再跑!”哪吒扭头向外冲,“他们不会把我怎样!”说着狂呼着冲了出去,像一阵旋风那样卷起杂物室的尘埃,空空的走廊里只留下了脚步的回声,敖丙趁这时快步走回了隔间。

 

 哪吒。

 

 他知道这个名字,在碰见他本人的更早之前他就知道。那时这个名字只不过还是一个文件中一长串代码和难以破译的文字里的一个后缀。从那时起,他从大人的心里活动里,或多或少能看见这个名字的影子,有些带着激动有些藏着恐惧,他们在一个实验仪器和无数的摄像头前忙个不停——

 

 终于有一天,仿佛这一切都由一台大型电脑操控一样,瞬间被拔去了插头,那些激动的走来走去的人消失了,所有人脸色凝重,他坐在床边,透过未关严的门,他脑海里接收了一句话——又是一具困在塔下的失败品。什么失败了?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那些投向自己的眼神又意味着什么,自己是成功的吗?

 

 敖丙闭上了眼睛,他的意识可以有一部分突破这层房间的防御,事实上除了会客室以外,这里是不会有他进不去的地方,至于去不去,去多远,完全取决于他。这大抵是他们所言的,怪物的含义,无法阻止也无法了解,更无法抹杀,剩下的只有如同野兽的本能的恐惧。

 

 他在意识里搜索着,一个红色的光点,在所有的意识里,他更亮一些。冥想室的材料很好突破,专门为了让嘈杂进入,来惩罚哨兵而生的。

 

  “你这样不对。”冰块在他脑子里猛贴了一下。

 

  “敖丙?”这句话想的过于大声。

 

  “是我,你这样去建造精神图景的办法不对。”

 

  “那怎么做?”

 

  “闭上眼,想象你眼前有一根线,让你的意识沿着线向前走。”线,在另一片黑暗里逐渐出现,如同一条光的裂缝,哪吒的意识不像是向前而更像是向上,与线一同延伸,如同藤蔓蜿蜒盘绕着生长,意识流开始凝结,固定,形成可以攀援的绳索,“想象一个地方,空白里创造出它,让它与现实要有所区别。”

 

  “就像盗梦空间?”这个想法让他的意识回流了一部分,却又很快的模糊,就像是湍急的河水里突然出现的一湍逆流。“专心。”那个声音提醒他,“跟着我的声音。”

 

  一个地方——敖丙听见了海水的声音,就如那时候一样,但他这次头脑清醒,这不是他的精神图景,周遭的空白开始出现颜色,如同渗出的颜料,海水倒灌进来,树木、沙砾——这人甚至放进去了整整一个夕阳。

 

  “这就是精神图景?”那个哨兵,站在海滩上,好奇的打量着自己创造的世界,仿佛才睁开眼睛的造物神,他迎着夕阳向海平线看去,“小时候我总是来这里玩。后来爸妈忙了,我上了高中,就再也没来过·····欸对了,你说的区别。”哪吒一抬手,海平线上如同出现了镜像那样,天空里投射出了涨潮的影子,是云。白色的云为浪,赤色的天做海,他们在这海与天的镜面之间立着。似乎那根线还在向前延伸,无尽的、延伸到了另一个极端上。

 

 “你看见了吗?“哪吒指着天问他,神情骄傲,似乎是在问能不能捅破这天一般。

 

 “你看见了吗?“那天空中的海烈烈燃烧着,点燃了浪花,似乎要一直烧到天涯海角不可。

 

 

 

 “我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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